第二十九章 酒半酣谁是英雄（2/2）

马超心里暗暗佩服，此人年纪轻轻，对天下大事竟了如指掌，又有自己独特见解，心下暗暗佩服。干了一碗酒，又问道：“那荆州刘表，汉中张鲁，益州刘璋均割据一方，可谓英雄？”

张瑾哈哈大笑，道：“哥哥何不识人？”

马超问道：“何谓我不识人？”

张瑾道：“那刘表、张鲁、刘璋等辈，皆守户之犬，迟早为人所灭，何足道哉。”

马超略一沉吟，又问道：“那依贤弟所观，家父可算得英雄？”

姜琼喝了半天酒，未曾言语，听得此问，心里却是一惊。目视张瑾，意思是让他不要胡乱讲话。

张瑾心道，此时当激他一激，方能让他表露心意，于是佯装未见，微微一笑，道：“马腾将军独在西凉，颇有威望，羌人拜服，只是太过忠于汉室天子，只怕将来会祸起萧墙。”

马超听得此话，心中不悦，道：“‘祸起萧墙’从何说起？”

张瑾道：“马腾将军忠义，人所皆知。当初讨伐董卓，征缴李傕郭汜，明知不敌，却要力敌之。忠义可嘉，但方法不可取，虽有报国之心，却无报国之力啊。”

马超听得此话，已对张瑾佩服的五体投地，心中慨然，叹道：“贤弟所言极是啊。家父一心只道匡扶汉室，却无半点二心，我却不能左右。”

原来马超对父亲的做法早有不满，马超也觉得这汉室江山早已破败，辅佐又有何益，所以才有了前面和姜琼的一番谈话。此时此刻，张瑾恰恰说道马超心里，马超自然叹服。

于是马超又端起一碗酒，说道：“贤弟大才，天下大事竟皆在手掌之中，为兄佩服，来，敬你一碗。”

张瑾却未端碗，道：“哥哥且慢。哥哥乃豪爽之人，但尚有一瑕，我有一言，要说与哥哥，不知哥哥可愿听否？”

马超一笑，道：“但说无妨。”

张瑾道：“我早年学得道家‘山医命相卜’五术，所谓相术则为观人面相以推断吉凶，今观哥哥天庭饱满，英武异常，将来必有机会纵横环宇，只是哥哥性格，太过轻信于人，将来必有小人相害，只怕不爽，当慎防之。”

马超大笑，道：“天下脾气相投者，才可相聚，今日与贤弟相见，甚是投缘，自当推心置腹。对弟弟是这样，对他人易该如此。倘真有小人，与我脾气不投，我又何必理他。”

那马超的确豪爽之人，自己喜欢的人便推心置腹，自己不喜欢的人便丝毫不理。今虽张瑾点明于此，却也不放在心上，殊不知后来却为小人所害，那是后话。

张瑾微微一笑，道：“既如此，小弟多言了。”便也不在多言。

三人干了一碗酒，只觉畅快淋漓。

马超又道：“贤弟大才，却不知师之何人？”

张瑾道：“哥哥既然豪爽，弟弟我也不隐瞒。我所习道家‘山医命相卜’五术，皆学自家父。”

马超一惊，道：“却不知令尊何人？”

张瑾道：“家父便是那黄巾首领张角。”

此言一出，马超大惊，一杯酒饮到一半，却饮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