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浮现（1/2）

小茜家的熟食仓库位于金城郊区。

附近几乎都是与食品有关的产业，这些厂房集食品加工与运输于一身，距离厂区不远处建立起了新住宅楼盘，小茜的父母在那边也买了房子，在熟识旺季，他们夫妻二人会轮流在仓库守夜。

“阴阳先生，你可总算来了！”

这是小茜妈妈见到吕立辉的第一句话。那是一位风韵女子，她们的外表似乎都与食品产业毫无联系，吕立辉以为小茜妈妈总该是个胖子了，没想到竟然体态精瘦，打理着跟女儿类似的披肩发，脸上还画着淡妆。

小茜妈妈挎着女式包，用事先安排的车子将三人接到仓库，眼下天色渐晚，已是黄昏时分，在征求朴春和吕立辉的意见后，大家都觉得早一点进入场地比较好，因此婉拒了小茜妈提出要在附近餐馆吃晚饭的提议。

「闹鬼的熟食仓库」

此处同样超越了吕立辉的认识。他在没来之前很难想象，仓库拥有四间独立办公室，仓库占地面积达1600平方米，加工区域和储存仓库隔着一道厚重的墙，办公室与仓库被划分到同一区间，长方形配置的走廊有若干铁门，熟食被按照分类储存在冷藏室里。

入夜后库房彻底休息，在天亮之前便有工人来取货，再由货车将熟食在清晨送往各个营销终端，所以这里的夜晚并不漫长。

“第一件事。”吕立辉站在仓库走廊，“您母女二人最好别留在这里。”

“我们不会给你添乱！”小茜妈妈认真地说。

“但也确实阻碍驱魔的进行。”

“可是咱特别好奇，你们是如何工作的？”

吕立辉挠着鼻尖，想办法去劝说小茜妈。

“驱魔是个比较诡异的作业，您必须把它交给专业人士，况且，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确定具体的闹鬼原因。”

百般劝说，在小茜和朴春共同的努力下，阿姨总算答应了条件。

吃过厂里做得晚饭，吕立辉尽量选择轻松的话题，大约晚上七点，小茜带着妈妈回去了，她们就住在附近的高档小区，驾车来这里总共用不了十分钟。

“……”

最后一批工人也离开了厂区，硕大的仓库就剩下了吕立辉和朴春。

两个人自然选择在监控室落脚，小茜妈买了一些违反季节的草莓和芒果，作为二人熬夜的零食，再加上桌面摆着许多铝罐的功能饮料，驱魔也开始变得快节奏与时尚化了。

“让我想起程序员。”

吕立辉盯着功能饮料说道。

“嗯……有点像搞互联网的那些人。”

他们关闭了监控室的电灯，照明仅剩下监控器发出的幽暗光芒，许许多多画面被分割在四个屏幕上——

虽说大家全部下班，但实际厂区还留着一位看门老头，这是传统，必须有人负责打更，但吕立辉对那位老大爷强调，今夜不必拿着手电在仓库里来回巡视了。

“打算什么时候开启通灵视野呀？”

一边咬着怪味芒果，朴春笑嘻嘻地问道。

“对了对了，你的通灵视野，在监控画面中也可以捕捉到幽灵吗，没问题吧？”

“理论上可行。”吕立辉轻声回答，“但通灵术在远古时代就存在了，跟现代技术不太兼容，不想引发出多余的问题，用监控器做自己眼睛，通灵稳定性会大大下降。”

“哦……你想来一颗草莓吗？”

说着，少女把草莓递到吕立辉嘴边，青年接过来咬了一口。

酸酸甜甜的水果，很容易使人得到满足。

在气氛恐怖的监控室里，朴春反而显得悠然自得，她好像很喜欢这种氛围。

同时，这也是两人增进了解的绝佳机会。

朴春兴奋地瞪着屏幕，尽管吕立辉并未将视野分享给她，女孩还是希望自己能看出什么，她表现的很兴奋，微弱光亮使她的轮廓格外娇俏，手里捏着草莓，少女的双足在靴中悸动。

“她们老是把你和阴阳先生、道士混淆。”

“这也难怪。”吕立辉轻描淡写地带过。

“呐，你的力量究竟来源于什么呢？你不是道士，也不使用道法，为何还能通灵？”

“远在道教还没诞生的时代……”

吕立辉揉着眼眶，开始回忆父亲的往事。

“我们的力量或许来源萨满，那些相信万物有灵的巫医，同亡者沟通，灵魂游历天国与地狱——当时根本没有类似的概念，人类无法理解死亡，希望用知识来解释现象，萨满祭司是非常非常古老的职业，，在人类刚刚出现的时代便已存在，萨满并非掌握力量的人类，而是将经验与知识整合在一起，通灵，也是特别古老的知识。”

“知识？”朴春皱起眉头，“用法术或魔术来形容不是更好吗？”

“我觉得是知识或技术，它用来解决问题，而不是制造麻烦。”

监控室渐渐陷入沉默，朴春不停地吃水果，她很有耐心，因为她知道一定有好玩的事情即将发生。

吕立辉突然盯着她的眼睛。

“你对灵异很感兴趣，仅仅是基于少女的好奇心吗？”

“对呀，稍微有点恶趣味，但女孩子也喜欢神秘的事情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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